温知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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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林

一则童话说:"住在林间木屋中的少女是草木之灵。"我不记得它的结尾了,但我乐意碰碰运气。"太阳照不进密林,只有月光可以......"我展开洁白的指南,喃喃自语,向着远山上的茂林走去。

"如果看见了清澈的溪流,请往前走。"我的双手早已空空如也,但在这片深林中,我仿佛是回到了故乡,对每一丛花都无比熟悉。即使树木枝繁叶茂将阳光拒之门外,在这潜藏危机的幽暗之地,我仍无惧。

月光倾泻而下,林中生灵却刚刚醒来。一点萤火初升,河中越出一尾金鳞。它对我说:"请回首走远,顺着流萤的路线。不要再往前,不要再往前。"在清辉中,我脱下了俗世的皮囊,萤火绕身,指向远方。

通身雪白的鹿衔着我的衣角,轻柔地引我往林间更深处。萤火四散,亮如白昼。她就站在那里,在整片密林的中心,背后是那一座影影绰绰的神秘的木屋。木屋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,她却纯净素白如新生,仿若万千星光的灵气所化,又浸润着树木的天真。我向她露出了笑容,她也一扬嘴角,耳廓上绕着的春藤轻轻摇晃,惹得白鹿飞奔向她。

我随她进了木屋,共饮一壶清泉,一切都宁静又安详。一只金色信鸽停在了我的肩头,我突然好奇起了童话的结尾。她向我伸出手,手腕洁白得像月光,轻柔的捂住了我的眼。我顺从地沉入了深眠。

再次醒来,又是月夜。我漂浮在林间小溪里,晃着金色的尾鳍。指南铺满水底,反射着泠泠月光。我想起来了,那则童话的结尾。

"我等待着那一天再次到来,跃出水面,重复那一句'不要再往前'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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